栀子半在枝

【斯莉】来自春天的礼物

莉莉一本正经地递给西弗勒斯一个包裹，鼓鼓囊囊的。

“这是来自春天的礼物！”莉莉兴高采烈地说道，西弗勒斯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莉莉笑着用包裹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西弗勒斯接过来掂了一下，很轻。尽管对于各种活动毫无兴趣，但他总是愿意配合她的奇思妙想，庆祝一些珍贵的时刻。比如“可爱狗狗日”，就是在路上碰到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狗，于是他们蹲在旁边逗了一个下午，莉莉定下了这个节日，最后他们一人吃了一小块饼干作为庆祝活动。只要莉莉的小玩意不是过于昂贵，他不打算像之前生日那样坚决退还怀表而扫兴。

“我挑得可认真了！非常符合你们学院的风格！”看西弗勒斯没有立刻拆开包装，莉莉着急地催促道。西弗勒斯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几年的冲突，他们没少吵过架，莉莉突然提到学院风格，总不可能是对马尔福那种装腔作势的礼服长袍起了兴趣，难道她是想要拐弯抹角地让自己远离斯莱特林的小团体？他捏紧了包裹的边，一时踌躇。

“哎呀，西弗，你不想要吗？”莉莉撅起嘴，伸手想要一把夺回。西弗勒斯忙连声应着：“这就开，这就开。”

刺啦一声。一件闪闪发亮、荧光绿色的毛衣落在草坪上，嫩绿的草叶顿时黯然失色。

西弗勒斯一时语塞。

莉莉睁大了那双绿眼睛，认真地问道：“你喜欢吗？”

一边是十万个不同的问题争先恐后，呼啸而来：为什么春天要送毛衣？绿色有那么多种到底为什么要挑荧光绿？斯莱特林绿真的和这种颜色有任何关系吗？那个闪闪发光的效果是什么咒语？是永久性的吗？还是洗一洗就会掉？设计这件衣服的人的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除了这一件之外还卖得出去吗？不过这样可能比较便宜，莉莉应该是觉得我比较愿意接受……

另一边则极为简短而坚定。这是莉莉。快，说“喜欢”。

“我很喜欢。”西弗勒斯把目光聚焦于荧光绿毛衣上，尽管那些闪烁的光点几乎要刺痛他的双眼。

“那你快穿上吧，这很暖和的。”莉莉骄傲地说。正午灿烂的阳光相当不给面子地铺洒着，西弗勒斯怀疑自己套毛衣时半途卡在里面挣扎的时间就足以闷热致死。

“嗯，那个，要不要先洗一下……”西弗勒斯支吾着，使出拖延大法，等到秋冬季节裹在厚重的外袍里，应该就能同时解决丢人现眼和过于暖和的问题。

“洗了会串色的，现在才是最好看的。”莉莉挑起眉毛，西弗勒斯不愿去想象，自己从内衣到外袍全部变成荧光绿色的恐怖画面。

“你快套上，玛丽他们应该还没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去给他们秀一下。”莉莉拽着他的手，作势要从黑湖旁这个僻静的角落走向霍格沃茨大礼堂。

西弗勒斯犹豫着把毛衣套在头上，这样他就可以暂时解放那只被拉得紧张出汗的手。她不是认真的吧？直接穿这件衣服到大礼堂面对同学们，他可能宁愿自己没有魔法、从未来到过霍格沃茨，或者当场窒息而死。

他闷在毛衣里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冷静地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或者人生意义，感觉灵魂已经飘在半空，俯瞰着自己僵硬的身躯和莉莉。

他一使劲，把两只胳膊都伸了进去，又用力拉直。说实在的，面料还比他大多数衣服更好，简直是暴殄天物。可能是看久了，加上树荫暗沉的衬托，颜色似乎没有那么刺眼了。反正无论他穿或不穿，大部分人对他的评价都已经是那个“钻研黑魔法的小怪人”，加一个“穿着荧光绿毛衣”的修饰也无关紧要，就是可能会有人以为他在自己衣服上施了什么古老的诅咒。

他想要拉起莉莉的手，却发现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西弗，你怎么真穿啊，我、我一直在等你质疑我的品味……”莉莉大笑着，眼泪都流了出来，趴在草坪上用力锤地。

“什、什么？”

“这是愚人节玩笑啦！傻瓜西弗！”莉莉终于从狂笑中喘了口气，掏出魔杖，念了个咒语，这衣服立刻变成了一件普通的纯黑色毛衣，与他衣柜的同伴们极为协调。

西弗勒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表情显得过于严肃了。

莉莉不由得紧张起来，“你生气了吗？我很抱歉。”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手，“不过，这也不完全是玩笑，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真正表达自己，我希望你能更直接地告诉我你的想法，我觉得你可能总是在考虑我的想法……”

西弗勒斯上前，用拥抱代替了未竟的话语。

（全文完）

尝试写一点小甜饼。作者本人真的有一件荧光绿的毛衣，往事不堪回首……